她望著陌生的床舖,不發一語的怔在那,動也不動。
這房裡昏暗,與其說昏暗,那也只是光線罷了,卻倒不如說是令人窒息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如愁霧般的煙味,及那若有似無的汗臭味,潮濕而黏膩,如同下水道的鼠窩一樣,隨時可以聽見滴答滴答的水滴聲。
她望著陌生的床舖,不發一語的怔在那,動也不動。
這房裡昏暗,與其說昏暗,那也只是光線罷了,卻倒不如說是令人窒息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如愁霧般的煙味,及那若有似無的汗臭味,潮濕而黏膩,如同下水道的鼠窩一樣,隨時可以聽見滴答滴答的水滴聲。
人生如回憶所串成的珍珠,彈指間滄海桑田,一霎那回首千年。
還記得國小剛畢業,小學生最愉快的暑假期間,我們正在忙著搬家,雖說"新家"不遠,但也是一段艱辛。從小父親總是事業繁忙,相處時間甚少,在那個灑滿陽光的盛夏童年,父親幫我找一位家教輔我課業,說白話點則是分身乏術的老爸,找個人看著我罷了。
他是淡江大學資工系的學生,遠從宜蘭來淡水唸書的他那年剛升大二,依稀記得第一次見到"老師"時,當時年幼的我只覺的他是位充滿書卷氣的大哥哥,絲毫不見嚴師的威儀。小時候的光陰如緩弱流水,影子總是被拉的長長的而未見黑夜,確切的時間已經忘了,拜他所賜我有了人生的第一台個人電腦,外加一台當時地表上最快的14400MODEM。他原本是該教我學校課業的,無心插柳,我學會了DOS,學會了用撥接上BBS站,那是個WINDOWS剛上3.1的年代,Hinet還不知在哪兒,13歲的我已經在玩VB了。那時總覺的宜蘭遠在天邊,雪隧未通,北宜深遠,是以除了寒暑假之外,他幾乎未曾離開淡水。相處的日子久了,我們的關係反而不似師生,更像朋友。國中三年漫長,大學四年飛快,他研究所考上交大,而我仍蒙蒙的留在淡水,二十年來至今不見。
時過境遷,偶然在朋友間得知他的消息,想不到當年那位父親口中的傻大學生,現在已是位教授,是某大專院校的系主任。或許在他的授業歷程中,我是他的第一位學生!看著他髮際日高的照片,我仿佛回到了那曾經琴聲悠揚的斗室,腦海中回憶的琴聲,已撥弄著我即將蒼老的心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