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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望著陌生的床舖,不發一語的怔在那,動也不動。
這房裡昏暗,與其說昏暗,那也只是光線罷了,卻倒不如說是令人窒息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如愁霧般的煙味,及那若有似無的汗臭味,潮濕而黏膩,如同下水道的鼠窩一樣,隨時可以聽見滴答滴答的水滴聲。
牆上只有斑駁的舊色壁紙,混著脫了大半的油漆剝片,灰灰黃黃的一片好似秋日來不及回去的落葉,只是少了這份柔美,添了多份辛酸罷。
屋內唯一的救贖是扇鋼筋裸露的鐵窗,窗子高於她的髮際,踮著腳尖時可見窗外的茵茵草地,及遠處的大樹寥寥,偶有天晴時可見到片刻溫馴,此外無物。
或許心存希望常逼瘋人,而絕望卻不會。
遠處又傳來熟悉的腳步聲,隔著牆猶見毫無生氣的步伐正托著如死體的身軀,如同餓鬼送飯來著。女人心裡並不期盼,她常想著就算腹中空盪盪的也無所謂。
她想死嗎?並不!
生理的本能令他存活,她並不在意口中所咀嚼的是什麼,她要的只是食物而已。可悲的是她仍為果腹而感到滿足,儘管那只是短短的瞬間。
她早已忘了她本然的一切,只是怔在那兒,怔在那兒待著下一餐的到來。
下一次領薪水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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